上?”
“淮北盐户的冤,淮南盐户有资格‘享受’吗?”
几句话,一下子点亮了林敏眼中的希望,思索了刘钰的话之后,林敏喜道:“国公高见!是我刻舟求剑了!”
在林敏问及淮南能否晒盐的时候,刘钰心里已经有数了,明白了林敏内心的态度。
既然刻舟求剑地以为,淮北盐户的凄惨,会同样复刻到淮南盐户身上,以此为基础都有改革淮南盐生产方式的想法,那么别的事不就更好说了吗?
同样的,反过来说,如果小盐户的利益被林敏默认为可以牺牲的。
那么,牺牲于“盐场”还是牺牲于“农场”,又有什么区别呢?
刚才刘钰咄咄逼人地追问林敏,告诉他没有两全其美的可能。林敏的回答看似在和稀泥,实则已经表态了。
大顺的政治正确,是护小农、保小生产者。
任何切实威胁到这个正确的争论,不明确反对,既是支持。
好比,不赡养爹娘甚至还打爹骂娘,是错的,只要不是立刻指责,而是和稀泥,或者说可能两边都有错,那么再怎么理客中,其实都是支持打爹骂娘。
大顺是有明确的以特定的经济基础为根本的道德体系的,这个道德体系也是以维护这个经济基础为目的的。
改变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活动,本身就是反此时道德的。
不管是刘钰支持的川南淮南圈地、还是盐场以大欺小的竞争。都是在改变生产关系和经济基础,也就必然是与此时道德相悖的。
直接把地基扒了、改了,指望原本的上层建筑能直接兼容,是可笑的。
从林敏不管冤情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无道德了;而刚才他问淮南能否也晒盐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个坏人了。
杀人之心已起,即便没杀,法律无罪,道德已亏。所以刘钰判断,下一次因为不同的理由杀同一个人的时候,林敏不会反对。
刘钰内心是嘲弄林敏的,如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