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只要有海水和太阳,温度合适,其实都能晒盐。
林敏也没有当众表达自己的态度。
不过刘钰见他既是问了,便故意把话题往这边引。
“林大人适才询问淮南可能晒盐,不知作何想法?”
闻言,林敏内心忍不住骂了一声。
刚经历过百姓喊冤,他没说支持也没说反对,自己只是问问淮南能否晒盐,刘钰却像是闻到了屎味的苍蝇一般立刻叮上来。
作何想法?
作何想法,当众讲出来,那不又是一场扯淡吗?
林敏心想你真是不怕事大,可你不是在看热闹啊,你也是参与者。事闹起来,可没好处。
圣人之学的政治正确在这摆着,制民恒产,小民之利,谁嘴上敢说这根本不重要?
你是压根不学圣人之学的,纯粹前朝阉人那样的人物,你是无所谓,我能无所谓吗?
“国公这话问的,叫我难以回答。作何想法?自然是想有两全其美之法。”
“既得晒盐之益,又不伤盐户。若得两全……”
可他还没说完,刘钰就大笑起来道:“两全?淮南的盐户,连煮盐弄柴草,都需要每年借高利贷,你觉得他们挖的起这种大规模的盐池?”
“这玩意儿不是种地,种地可以大不了把田均了,小农各自耕种。这种东西你也琢磨着均田,拆成小块,搞两全?怎么可能两全?”
说罢,刘钰又咄咄逼人道:“或者,朝廷出资贷款给小盐户,效井田制,集体劳作,运营大盐田。那么,林大人,你给起钱吗?”
“朝廷手里有多少资本,可以贷出去?想要两全其美,你有钱吗?钱都没有,怎么两全其美?”
在这件事上,战略上刘钰很小心保密,战术上刘钰并不低调反而故意高调。
淮北盐政改革的初见成效,傻子都知道,必要动淮南。
但关键是怎么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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