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我再多说一句:你回去告诉你背后的那些人,告诉他们,就说我说的。”
说客自来至此,还是第一次看到刘钰神情如此严肃,和之前全然不同,连忙道:“国公请讲,小人一定传达。”
“嗯。告诉他们,来的太容易的钱,永远不是自己的。让他们心里明白,他们只是在替朝廷管钱,朝廷让他们有钱,他们就能有钱;朝廷不想让他们有钱,他们就没钱,有的是人可以替代他们。”
“明白了这个道理,便不要有太多牢骚,更不要有什么怨言怨语——既有怨气,真有种,那就不要干。”
若是平时,这番话听起来就有些瘆人了。
但如今这个节骨眼上,这些话反倒是叫说客放心。
“国公放心,这等道理,便是不说,也知道的。小人也一定依据不落地将这些话传回去。除此之外,国公还有什么训示?”
刘钰挥挥手道:“别的就没什么了,可无可无的事。只要明白其中道理,一通百通。今年漕运改革,旧盐路要改。百万漕工已经够麻烦了,陛下力排众议……你们要是有点眼力价,便该知道,这时候是该‘献祥瑞’、还是‘天象警’了。”
“我不希望今年再出什么‘淹销补运’、‘沉船失盐’之类的事。”
说客心中更喜,连声道:“了然!了然!”
心想这话就说的很明白了,看来陛下真的只是来要钱的。想来也是,今年诸多变革,又是漕运、又是淮河的,哪里还有这么多精力同时干别的呢?
既说废运河是陛下力排众议才做的,这时候要是盐政出了什么问题,那不是打皇帝的脸吗?
况且,这里面可不还有兴国公的一顶大帽子吗?只怕,兴国公现在只求漕运改革稳定,剩下的都是可谈可妥协的。这漕运可不止漕米,还有盐运呢,这可都是大事。
便是淹销补运,也不该非要今年,日后有的是机会。
看来这也算是上面给的一种‘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