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阳升高,吉时已到,鞭炮噼噼啪啪地响了好久。
洋溢着期待神情的股东们,依次进入到总部大楼的会场,按照各自的桌号坐下。
分红大会要开十天呢,可能要到最后一天才会公布这一次的利润。但他们也知道刘钰是要做一些政策上的解释的,这一点也正是他们比较能够接受朝廷管制的原因。
在商言商,谈的都是利润,不谈大义、不谈社稷。
但即便在商言商,政策上的分歧也必然存在。
短期利润。
长远利益。
如何取舍,这都需要在股东大会上说清楚。
台上,巨大的、放着账目本的玻璃柜子摆在那,那些记载着金银数目的账本,仿佛发出一阵阵神圣的光辉。
很快,会堂里渐渐安静下来,刘钰却没有先说欧洲贸易的事,而是先在身后的幕板上写下了“武夷运河”这四个字。
写完这几个字,刘钰便先说了茶叶贸易在整个对外出口中的重要性,然后拿出了非常详实的数字,来引出武夷运河的问题。
“二十年前,武夷山的茶,要先走江西,去鄱阳湖分装,汇总两湖茶。”
“装箱,或走北线,经漠北,到北海,去莫斯科。”
“或走南线,走大庾岭始皇帝故道,去广州。”
“至少在武夷运河修好之前,我统计了在广州茶叶的平均价格。”
“武夷茶,每担是39两银子。”
“功夫茶,是63两。”
“松萝,是76两。”
“熙春屯绿,是120两。”
“咱们先不提这些茶,在欧罗巴能卖多少钱。就先说,这些茶原本在广州的出关价。”
“如今运河修完,别的不提,只说这武夷茶,不用走到鄱阳再南下,而是经运河走闽,装船来松江府分货。”
“如今,只需要20两银子,就能拿到货。”
“咱们在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