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或许也知道眼前这位大老爷是故作平易近人的青天模样,既是愿意当,那就顺着呗。反正不吃亏。
刘钰先问了问他们家里都是哪里的。
“莆田的。”
“潮州的。”
基本上不是福建的,就是广东的。
“你们觉得去锡兰,怎么样?”
这时候酒已经喝了不少,几个胆大的互相看了看,借着酒劲,壮着胆子道:“能活就好。之前红毛鬼就说过要往锡兰送,可是都说去的人十个活不来一个。还有说船走到海上,就全扔海里喂鱼了。既是朝廷出面了,这红毛鬼也会守信吧?”
对将来可能要吃的苦,他们还真不是太在意。
他们不是出海做生意、赚大钱的商人。
而是一群在祖籍活不下去,被骗、被诱到巴达维亚来做苦工的。但凡在能老家活下去,谁肯来南洋?
蔗部当奴工的日子是苦,经常因着这样那样的热带病就死了,但胜在饿不着。再不济,这里虽没有棉花田里的西瓜吃,但啃啃甘蔗也还行。
日后还能弄个巴厘岛的黑女人,凑合着也就过一辈子了。
想着儿子们出生就“不愁工作”,能继续砍甘蔗榨糖;女儿可以送到城里做个奴婢,或是给人当个小妾。这生活,还是有奔头的。
实在不甘心这么活的那些人,早就拉杆子去了南边的火山聚义了。
但这种生活的奔头,也很脆弱。
要不是牛二等人起义,把核心力量直接拉走,也没有在巴达维亚周边搞大事,只怕这些人也就跟着一起干了。
他们哪里知道,这里面都是朝廷的算计,甚至于他们去锡兰,都是朝廷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结果。
刘钰对移民锡兰的死亡率,心知肚明,这时候也只能坏话好说。
“你们放心,把你们装船上扔下海的事,是不会发生的。”
“一来朝廷的船在呢,红毛鬼哪敢?”
“二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