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国海军如此强盛的情况下,日本和朝鲜已无区别。难道你认为朝鲜国就是一直都这么毫无雄心的吗?我们是他朝贡恭顺,而日本想贡便贡、想离便离?不过是因为鸭绿江太窄,而大海太宽罢了。”
这么一个场景形容出来,那就很直观了。
想象了一下朝鲜断贡、驱逐中国商人、秣马厉兵、舆论鼓动的场景,后果不言自明。
只是日本自古以来就没有机会体验朝鲜国所能体验的感觉,自以为自己与众不同,却不知道只是因为大海过宽。一旦这大海不再成为阻隔,朝鲜能存活至今的路,便是正确的路。
刘钰给出的条约很明确,处处都在卡日本国的脖子。
按照昭仁或者松平辉贞理解的卧薪尝胆,便是偷偷练兵、偷偷造舰,一旦小有所成,先把海关收回,再悄悄打回虾夷、攻下琉球,然后趁机会攻下朝鲜。若能站住,就站住;若站不住,再退回来闭关自立。
所以一条兼香才讲这个“刻舟求剑”的故事。
才会说他们总是喜欢制定一个谋略,然后从不考虑对方是否一定会按照他们的谋略走,而是认为哪怕天地都会为他们的谋略让路配合。
一条兼香反问道:“若是丰臣秀吉征朝的时候,明国有如今顺国这样的一支海军,丰臣秀吉可以全身而退、明国会不追究吗?”
“呃……”一句话,把昭仁和松平辉贞问的全都哑口无言,若是当时有这样一支海军、一支陆军,不追究?怕不是要直接炮击大阪城。
许久,昭仁觉得仍旧还有最后一丝希望。
“中原之大与富,实日本所不能及。但所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待其政治不修,国势晦暗时候,未必就不能成。”
松平辉贞也以为一条兼香过于绝望,附和道:“就像明末时候,若彼时承明国之邀而出兵,未必不能成事。”
一条兼香叹了口气,只道:“此一时、彼一时。”
说罢,望向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