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轻骑、镇守蒙古的野战部队,真要是东南有事,集结部队开向东南,只怕也得一年之后了。
刘钰说的一点没错,大军乘船,西洋人万里之外都能来南洋,从南洋去广东、宁波,难道不是易如反掌吗?
大军开到广东,且不说能不能打得过,人家为何要打野战?
调动了主力后,直接乘船北上,漕运一断,你奈我何?
扶植傀儡,科举一开,必然喜迎新朝雅政,以为天命所归。
连续几次调动,要么大军固守京城,放权督抚,那样的话,就是唐藩镇之祸;要么大军不守京师,在陆上来回机动,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旦战败一次,必然天下倾覆。
水师不强,南北之间的联系全靠运河。
运河一断,南北分开,可以说朝廷直接对南方失去了掌控力。
西洋人扶植傀儡也好、野心之士借机起事也罢,总归真要到那一步,天下亡不亡不知道,大顺肯定是要完的。
至于水师能不能打得过西洋人的舰队,李淦心里还是有数的。
冷汗淋漓之际,手都不由有些抖,刘钰的话就像是一个噩梦,彻底环绕在了李淦的心头。
这想法过于大胆,听起来仿佛天方夜谭。可仔细想想,却大有可以操作之处。
可能是怕李淦这噩梦不够噩,刘钰又道:“陛下,如今英圭黎、法兰西都在争夺印度。印度自古无大国,皆松散之邦,向来臣服。臣之忧,不在今日,而是一旦将来印度臣服,则西洋诸国也不是在万里之外,而是近在咫尺。到时候,陛下能够确保,西洋人就没有一个两个聪明之辈,想到断漕运、开科举的办法?”
“把国朝的安危,都寄于西洋人皆蠢货之上,这是可以的吗?”
“陛下英明神武,可汉武唐宗哪一个又不英明神武,其后世子孙难道是可以保证的吗?”
后面加的这一席话,更是让李淦眼前有些发黑,只觉得心口剧痛,捂着心口喘息了一阵,把要去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