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刘钰不太确定皇帝的意思,心里寻思着若是赔款的话,想都别想。
罗刹穷的很,根本没钱赔。
再说现在执政的还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摄政王”,就不赔钱,难不成大顺还能打到贝加尔湖去不成?
那里距离后方五六千里,就算霍去病复生也打不赢——又要攻堡、又要野战、又要防备哥萨克抄粮道、又要脱离后方五千里、又要顶着坚壁清野、又必须要在冬天来临之前攻下伊尔库茨克且野战全歼俄国在西伯利亚的机动部队……缺一必败。
那里可不比黑龙江流域就三五座分散的堡。
再说了,刘钰觉得自己要是皇帝,不但不要赔款,还要再拿出个三十万两。
出五万回扣给谈判的伯爵、十五万给“摄政王”缅希科夫,剩下十万两让俄国在贝加尔湖南岸稍微退一退,让大顺在色楞格河河谷处建立一座要塞。
只可惜本来就有个“宋辽旧事”的帽子了,要是再反给三十万两“岁币”,那即视感未免就太强了,回来后肯定要被口水淹死。
不过要是贸易的话,那就另有说法。
“陛下,微臣斗胆问一句。这钱……是藏富于民呢?还是归于国库度支?还是归于陛下内帑呢?”
皇帝倒是丝毫不扭捏做作,直接回了两个字。
“内帑”
“内帑的话……臣有上中下三策。”
但凡上中下三策,肯定是上策有收益但风险也大、下策比较稳但是风险最小。
“先说中策吧。”
“中策的话,陛下可以出售独家垄断权。开拓与罗刹国的通商口岸,允许西京、山西的商人独家垄断对罗刹的贸易。每年缴纳一定数量的银子。”
“有但是吗?”
“有……一来钱少;二来商人必与边军勾结;三来商人常年走蒙古,也容易个蒙古贵族发生纠葛;四则商人重利,谁给钱多就给谁办事,也容易被罗刹探听到国朝虚实;五则对奴儿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