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既然已经做了,该试探的试探出来了,也就不必遮遮掩掩,照实把宫里的事复述了一遍。
当勋贵当久了,宫里放个屁都得仔细琢磨琢磨,是否有深意。
刘盛听完刘钰的复述,琢磨了好半天,也想不出这里面有什么深意,似乎结果不错?
背着手走了几圈,刘盛忽然道:“我想不通。想不通啊。你赌过钱吗?”
不知道刘盛的思维为何如此跳跃,怎么又说到了赌钱?刘钰小声地嗯了一下,示意肯定赌过。
“那你在赌桌上,见过把身家性命、老婆孩子、房子田产、乃至自己家的黄金万两全压上,就为了赢十两银子的吗?”
刘钰愕然,心说谁会这么赌?这不是傻逼吗?
于是摇头道:“疯了的赌鬼儿子见过,可这么傻的赌鬼儿子真没见过。”
“你也知道傻!你也知道没有这么赌的!”
刘盛忽然暴怒,指着刘钰的鼻子就是一顿骂。
骂过之后,又问道:“既然连烂赌鬼都没有这么傻的,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这么傻?”
“你在武德宫里,成绩优异,明年开春便能入上舍,前途无量。齐国公偷偷摸摸找你,写那什么西洋诸国考,也算是简在帝心。如今我还是当朝的翼国公,亦不昏聩,有大事时陛下也不曾忘了!”
“这么好的条件,这么好的前程,你为什么还要搏这种事?莫不是话本小说看多了,真以为都是卧龙凤雏,只待有点名气就能当军师直入天佑殿?”
“如今你是赌赢了,可赌输了呢?”
“我想不通,想不通你想赢什么。你也知道,拿着身家性命万两黄金,去搏十两银子那是傻子。既然知道,那你想赢的,肯定不是陛下的这点赏赐,亦或者只是陛下知道你的名字。”
“你告诉你,你拿着命去赌,到底想赢什么?”
刘盛目光灼灼,从一开始,他就想不通。
自己的种,自己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