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谈起过往,她还是十分抵触。
李云临把她搂紧了些,“那一年你娘同你去绵城,你带我一起去,说绵城好多年才去一去,要让外婆见见外孙女婿……外婆她不叫我三殿下,却叫我小临,你固执的一遍遍告诉她,不是小临是云临,万里无云的云,君临天下的临。”
外婆……
楚天歌的眼前浮现一张慈爱的脸,她的眉眼总是弯着的,她笑着对自己和李云临说:早点成亲,趁我这把老骨头还能赶得了远路,能去金陵城喝你们的喜酒,能抱一抱我的曾外孙。
可没过多久,外婆从绵城来了金陵,却是被囚车押来的,她受了株连,和楚氏一门一起上了断头台。
楚天歌刻意不去回想起任何亲人,每每触及心里都是血迹斑斑的剐伤,疼痛难忍。
那些在狱中等死的日子,她起初想着,云临可千万不要来探监,他哪怕不受株连,也会受牵连。
可后来,在面对死亡之时,她还是想见他一面,却在临刑台下的许许多多的人里,找不到李云临的身影。
当时不在,今后也不该在。
如今她已不屑再问一句为什么了。
她轻轻的挣脱了李云临的怀抱,背过身去。
李云临感觉到了她突然难以抑制的排斥,手臂上还残余她温热的体温,是这样孤单。
他频频醒来,发现自己每近一寸,她便外挪一寸,直至退到床的边檐。
在她又一个翻身要摔下床时,李云临反应极快得捞住了她按在床上。
楚天歌惊醒过来,看到近在咫尺的这个人正紧紧按着自己的肩膀,下意识猛地推开。
她抱紧了被子的一角用力喘息,仿佛经历了很可怕的事。
李云临被推开了去,心头一窒,仰躺着呆滞了许久。
他自觉挪到了床边去,尽可能的离她远。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在心里说了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