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学难以想象。
因为抛开身份,他几乎完全将对方当成与自己学问文章相等的存在了,可以说是和他各有所长。
这样的人物,至少该四十出头了。
结果?
他没记错的话,周清今年还没满十六岁。
何等样的天才。
古人说,生而知之者,今有之?
哪怕陆提学如何不怪力乱神,可是事实摆在眼前。
他既叹息,又欢喜,对着宋河一礼,“大人,此子是下官去年在江州道试时,亲自取中的案首。”
宋河惊喜道:“这不是天作之合,我等目光与凤先兄实是不谋而合。”
虽然他可以说在天南路各州府官员面前威福自专。
可是事关国家抡才大典。
他不可能将解元这样的名额,一人独断。
反正他说是大家的想法,事实也是如此,将来真因为对方是陆提学的弟子,惹出非议,在座各位都要出来主动澄清的。
下官不主动给上官背锅,将来怎么能升迁?
现在糊名已经撕开,再反悔是不行的。
如果不让周清当解元,岂不是打宋河自己耳光,显得欲盖弥彰。传出去,给那几个竞争对手知晓,怕不是要影响仕途。
反正无论如何,木已成舟。
今天陆提学就算为了清名,不想让周清当解元都是不行的。
何况话分两头说。
举贤不避亲,亦是一段佳话。
黑的白的,怎么说,学问是不小的。
陆提学:“可是周清今年还不满十六岁。”
“二十六岁啊,确实年轻了一点。”宋河抚须道,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十六岁?”
陆提学无奈苦笑一声。
若是周清二十六岁,他也不会有顾虑了。
才十六岁啊,还是江州这样的科举水平极差的地方出身,一旦放榜出来,怕是舆论难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