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几乎等于是隔靴搔痒,没有落到实处。”
程行湛沉声道:“那你可知道原因?”
裴旻毫不犹豫的道:“当然知道,察院的监察御史负责外地官员的监察,一方面外地官员渎职危害甚大,不能不严惩,另一方面外地官员好治能治。但京官不一样,京官官官相护,各成派系,有时动一人而牵扯全身。因故小罪小过大伙心照不宣,不以惩罚。只有惹出了祸端,我御史台方才插手过问。可祸事已成,插手的意义在哪?汉昭烈帝有一句话是‘勿以小善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小善是善,小恶难道不是恶?恶,还分大小?在我报道的第一天程老就跟我说御史台不是九幽之地,更不是酷吏齐聚之所,是导人向上,督促官员勿要为恶之处。即是如此,纵容小恶小过成为大恶大过,岂是我御史台所能为的?”
程行湛沉吟了半响,叹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这制度想要实施,却不容易。”
裴旻笑道:“我们御史台直接受陛下管制,任何部门都无权插手,即便是宰相一样如此。只要陛下支持,只要陛下有肃清朝堂风气的心,这制度不难落实到位。”
程行湛想着这些日子,李隆基在朝堂上的举动,也认可的点了点头,“即是如此,你自行上疏便是。在上疏的时候切记不要触犯《唐律疏议》里的规定,‘诸越诉及受者,各笞四十’。莫要将检举者视为刑事状告,而是匿名检举。”
“谢程老指点!”裴旻笑着作揖离去。
程行湛有些神色复杂的看着裴旻,已经可以想象若裴旻写的这些东西真的落实下去,御史台更会成为朝中官员忌惮对象,但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却跃然而起,会成为为民请命的地方,有利有弊。不过御史台的职权干的本就是这种得罪官的事情,不在乎多得罪一些。若能扭转昔年来俊臣带来的污点,反而是一件好事。
裴旻回去根据程行湛的指点重新修正了一份奏折,令人上缴到了尚书省,经由宰相批阅。
这封奏章传到尚书省立刻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