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物乃是张潜亲手为自己打造,对方不可能没有防备,登时,手臂又软软地垂了下去。
“我没问你是否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只是想弄清楚,你什么时候投奔的别人。”张潜见此,心中愈发如同明镜一般。叹了口气,他从帅案后站了起来,缓缓走向郭怒。落在地上每一步,仿佛都重逾万钧。
“我,我……”郭怒被逼得连连后退,最终,脊背却顶在了中军帐璧上,退无可退。只好咬着牙抬起头,低声咆哮,“大师兄,你说过自己不想当皇帝!而你又对韦后和太平长公主都不满意,也不看好李重福!这世间,除了新君之外,只剩下了相王和临淄王那边。为了你和三师弟,为了咱们的六神商行,我也得未雨绸缪!”
“所以,你就跟相王父子俩一拍即合?什么时候?现在说,还来得及?”张潜停住脚步,继续追问,双手在不知不觉间,又握成了拳头。
郭怒以前犯错之时,没少挨过他的教训,当即,本能地缩起了脖子,双手捂脸,高声求饶,“大师兄饶命!是你被逼前往安西的时候!不是相王,是临淄王,李奉御。咱们一起喝过酒,他人也不错。我想给大伙找个靠山!大师兄,我不是咒你去死。我害怕,我那会儿真的很害怕!万一你一去不回,太平长公主动动手指头,就能灭了我和三师弟九族!”
他了解张潜的脾气,知道自己这次,即便不死,也少不了一顿胖揍。然而,预料中的拳头,却迟迟没有砸下来,只听见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唉——”
“大师兄饶命,我真的没做任何对不起你和三师弟的事情。”悄悄将手指张开一道缝隙,郭怒从手指缝隙看向张潜,小心翼翼地补充。“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临淄王如果能够当皇帝,一定是有道明君。而咱们现在就跟他联手,在他做了皇帝之后,六神商行肯定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无往不利!”
“唉——”回答他的,又是一声长叹。刹那间,张潜仿佛老了七八岁,转过身,背对着他,低声命令,“来人,送郭刺史去偏帐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