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聋子和瞎子,即听不见他们的命令,又看不见他们的手势,或者在拼命抢夺战马,或者抱着脑袋朝远离血肉通道的方向逃窜。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终于,有号角声从外营各处响起,向葛逻禄人的大汗承宗发出了警讯。然而,眨眼间,警讯就又哑了下去。
惨叫声,迅速取代了警讯,从外营的边缘响起,随即,潮水般向营地深处蔓延。疲惫不堪且严重缺乏训练牧人们,一伙接一伙,丢下手中的武器,发了疯般向内营跑去。在他们身后,两道海浪般的唐军队伍,越过鹿砦,将来不及逃命者,全都砍翻在地,用马蹄踩成肉酱。
一百列横队,前后只有三叠,其实冲击力没多大。然而,经历了朔方团和教导团两支纵队碾压之后,即便再勇敢的葛逻禄武士,都没胆子像先前已经战死的同伴那样,尝试着去阻拦一下横阵的推进速度。
结果,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彼此之间隔着一匹战马宽度的安西军将士,根本不需要考虑自身安全问题。只管驱动坐骑,从背后追上那些逃窜的武士和牧人,将他们一刀一个砍翻在地。而后者,只要被追上,就选择听天由命,无论当时手中有没有兵器。
“一群废物!”哥舒道元不屑地收起横刀,坐在马背上朝内营的大门处眺望。
杀那些没胆子抵抗的普通牧人,让他觉得索然无味。此时此刻,葛逻禄大汗的内营,才是他真正应该出现的地方。然而,在分派任务之时,那个朔方军来的都尉周建良,竟然把他和龟兹团的过河顺序,排在了第三。
这种安排,让哥舒道元觉得非常不爽利。然而,军令难违,他看在张潜的面子上,他只能选择服从。不过,如果朔方团迟迟拿不下敌军内营的正门,就别怪他哥舒道元擅自赶过去帮忙。毕竟,时间紧迫,大伙每在外营耽搁一个呼吸,就能让葛逻禄大汗承宗多一分组织起有效抵抗的可能。
“轰隆——”仿佛回应他心中的期盼,内营正门处,传来了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紧跟着,硝烟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