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不眨地看着,大群的石国骑兵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就像一群迁徙的蝗虫般,所过之处,留下一片狼藉。
因为已经靠近碎叶城不足五十里,随时都可能发生遭遇战。所以,石军将士不敢走得太快。而走一路抢一路的习惯,也让石军的队伍,变得庞大而臃肿。大量从突骑施人手里抢来的骏马,被武士们跟自己的备用坐骑拴在一起。每一匹骏马的背上,都驮着抢来的大包小裹,甚至年轻女子。
“就这般模样,也配称作军队?”新训营培养出来的眼光,让逯得川迅速找到了石军无数破绽,同时,也让他信心大增。身体忽然又有了一些力气,他稳稳地将发火管靠近埋在泥土中的绳头。同时睁大了眼睛,继续观察藏在面前的镜子。
敌军先头部队,已经从他面前走了过去。紧跟着,是模样相对齐整一些的中军。前方的马蹄声宛若闷雷,近在咫尺处的铜镜,却没有任何反应。
心脏忽然再度狂跳如鼓,呼吸也几乎停滞。咬紧牙关,他继续等待。时间忽然变得无比漫长,每一个弹指都仿佛变成了一个时辰。不知道多少个“时辰”过去,就在他几乎要把自己活活憋死的瞬间,面前的铜镜上,忽然出现了一道刺眼的反光。
迅速将目光挪开,逯得川双手拧动发火管。一股硫磺燃烧的臭味,迅速钻入他的鼻孔,紧跟着,火苗跳起了三寸高。毫不犹豫将火苗怼向泥土中的绿色绳头,瞪圆了眼睛确定绳头被点燃,一点红星向绳头内部窜动。他全身上下忽然放松了下来,刹那间,汗出如浆。
“谁在那!”
“小心,有埋伏!”
“敌袭,敌袭——”
………………
谷地上行军的石国将士当中,有人被火光和烟雾惊动,大叫着向周围示警。队伍的行进速度骤然停滞,无数人惊慌地靠向正中央处的羊毛大纛。用身体组成人墙,为其主帅提供保护。
队伍的外围,上百名斥候迅速抄起角弓,在马背上转头四处搜索。慌乱中,却看不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