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深深吐出一口气,把钻心的疼痛强行压了下去,定神引导道:“听我的…看到弯血管钳了吗?拿起来…把球后的视神经夹两分钟…”
“然后…然后…”眼睛被撕裂的疼一阵阵蔓延,使得她的心脏一阵阵抽搐痉挛,险些说不出话来,“…找内直肌肌腱残端,往上拉眼球…!”
“…”张秉华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手更稳,又拿起视神经剪,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探索着
将她的视神经剪断。
一颗满是淤血的眼球被取出,随着牵连组织从眼球上相继被剪落,他迅速拿起一旁的湿热纱布填充眼眶止血…
沈浪考虑到他可能不会缝合,贴心地对他说:“找个视频照着缝罢,缝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不要有心理压力。”
然后张秉华就小心翼翼地开启了他的缝合过程期间沈浪时不时指点着,倒也没出什么大差错。
填充纱条支撑后,又包扎了绷带。
至此,一个手术算是完成。
虽然做得算不上好,但是对于张秉华这种其他领域的天才来讲,已经是很不错的水平了。
沈浪一声不吭地吞了一把止痛片,待缓了一阵后,才笑道:“…麻烦你了。”
她的眼睛被绷带包裹着,只露出下半张脸,唇瓣淡淡的粉,鼻尖挺翘,鼻梁秀直,下巴是玉质的冷白色调,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先前的痛苦神态,恢复得很快。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神经已经彻底麻木了激烈的抽搐过后,只剩下无尽的疲惫。
“你很棒,做这个手术我光看着就疼。”
“过奖了,”她笑意悠然,“我若不疼上几次,是不会对某些人恨之入骨的。”
张秉华从没听她说过关于自己的事,这还是第一次。
他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她手里给她暖手,一杯给自己,就坐在她对面笑着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很乐意做一个树洞。”
沈浪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