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安凉凉瞥了太后一眼,悠悠然道:“太后娘娘莫恼,
臣只是见太后娘娘似乎有些为难,想替太后娘娘分担一下罢了。”
他说着,重新将视线落在遗诏上,看到上面内容,调了下眉,朗声念了起来,
“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朕今龙体抱恙,久治不愈,虽心有不甘,奈何天道难违,念皇长子年幼,无力承担江山重任,朕决意另选新皇,
禹王傅禹,人品贵重,身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尊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叶澜安念完遗诏,大殿内外众人心思各异,
早先拜服傅禹的大臣们庆幸自己早早表了忠心,想来能得新皇重用,
而那些犹犹豫豫,拖延至今的大臣则慌了神,
要知道,今日之拜服其实就是站队,这下新皇肯定要记恨他们了。
最难受的还是太后党,傅禹已经十一岁了,不是年幼无知的小孩子,
他定能记得谁曾拥护他,谁又曾与他为难,想想日后的前途,
众人心里悲伤逆流成河,只想问一句,他们现在跪下还来得及吗?
天玄朝廷波涛汹涌,而作为造成这一切的推手,温婉从始至终都未曾被人发现过,
等她再度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却已经是几个月后了。
又是一年中秋,这是温国公的三周年祭日,温府门前不似之前的周年祭那般门庭若市的,
反倒多了许多寻常见不着的商贩行人。
陆啸坐在车辕上,遥遥望着温府门口,不解道:“主子,他们这是在看什么呢?”
靖北候府和温府都在军营附近,平日里除了军中将士,几乎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突然多了这么多商贩,陆啸都替他们觉得尴尬。
马车里响起温婉微凉的声音,“他们在看今年祖父的祭日都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