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冷眼看着谢渊渟,眼中罕见的露出焦躁来。
后者比她冷静多了,“你说的是很有道理,但三法司的主官都是些什么人,你能想到的他们想不到吗?
你说那些,只会让他们对你心生疑窦,再不相信你说的话。”
谢渊渟不急不躁的跟着温婉,他知道,这些道理温婉都懂。
只是亲人都在诏狱里,她太着急了。
“虽然不知道真正要还温国公府和靖北候府的人是谁,但是害我父亲的直接凶手我知道。
那些人算计过温国公府我也知道,但我就是没办法名正言顺的向三法司提出来。
你知道吗?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一样,只相信结果,不问缘由的。”
但就是这改变不了事情结局的缘由却有可能让她的亲人在诏狱里一辈子也出不来。
还要背上叛国孽臣的骂名,她怎么忍受得了。
直到此刻,温婉才意识到,谢渊渟之前能不问她情报来源,直接去靖北找人,是有多么的不容易。
她当然知道,那并不是因为谢渊渟信任她,而是不愿意错过那个万一罢了。
可现在面对三法司、面对锦衣卫,她连那万一的机会都没有了。
谢渊渟从未见过温婉如此无助的样子,即便是那日被自己一鞭子毁了容,她都不曾这般脆弱。
他不愿意这个明媚的小姑娘身上那发光的样子消失不见,所以他开了口。
“你若是愿意相信我的话,可以把你掌握的线索告诉我,我会让它名正言顺的出现在三法司面前。”
温婉一怔,却是摇头,“谢谢你,但是,不必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树倒猢狲散,前世从一大家子到最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温婉求助过很多人,到最后,除了师父,无一例外的背叛,或者放弃了她。
她始终坚信,除了自己和至亲之人,其他的,谁都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