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五月的天气变化无常,上一秒风和日丽,转眼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急风拐着雨水往屋里钻,谢行俭搁下茶盏,走至窗前拉下摇窗。
徐尧律晃晃手中的茶水,笑道,“院试三年两考,明年八月刚好排有院试,你可有胆量前去应试?”
明年?
谢行俭坐回位子,略一思索道,“学生才薄智浅,想在县学多学两年再下场——”
“多此一举!”
徐尧律大手一挥,打断谢行俭,非常不赞同道,“你明年不考,就得等上两年,再下场你便有十六七了,要知道科考年岁越小越有看头,你莫要过于守拙而荒废了前程。”
谢行俭当然懂越小考中秀才越有利,只是他担心时间紧促,明年冒然下场,他会不会落榜啊?
“县学学风污秽不堪,你且把心思压压,别指望在县学能学到诸多好东西。”
恩?
谢行俭眨眨眼,不明白徐尧律的意思。
徐尧律手指往偏厅指了指,谢行俭知道教谕和训导们正坐在那里等候。
徐尧律沉着声,直言不讳道,“他们几人尽数是科举挑出来的落榜举人,倘若拿出来仔细比对,恐怕当年童生试都不如你,如今来县学担任教谕训导,也只是勉强能教你一年,再教两年怕是江郎才尽,黔驴技穷罢了。”
谢行俭抬眸微窘,在惊叹徐大人的大胆言论外,他不由的双手交叉握紧,心中忐忑不安,关于教谕先生才学良莠不齐的概念,他还真的从来没考虑过。
徐尧律站起身行至窗前,见谢行俭坐在椅子上,垂着脑袋发呆,不禁扶额叹息,这孩子学问扎实,心思缜密,见微知著,若不跟着后面赶一赶,浪费了光阴太过可惜。
初始,他同谢行俭一样,以为先生和学堂是天是顶峰,进了学堂有了先生教导,那便万事俱备,其实不然。
先生有好有坏,虞县和雁平县都是小县,不像人杰地灵、钟灵毓秀的大县,县学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