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聊地躺了一会儿,手机忽然响了,是庄晓春打来的,要我领她出去转转。
我开着助动车来到她楼下,没精打采地叩响了她的房门。
“等一会儿!别进来!”她的叫声隔着门板传来,又尖又细,仿佛里面失火了。
等了几分钟,庄晓春打开房门站到我面前,手里提着个大大的花皮包,一身牛仔衣裙,脚穿运动鞋。
“嘿嘿……里面还有其它人住,所以不请你进去坐了,”她歉意地笑了笑,把大皮包往身后一背,“走吧,你说去哪儿?”
“去新开张的博物馆好不好?听说有个古钱币展览值得一看。”
“行!”她爽快地答应了,和我快步下楼。
在地铁车厢里,庄晓春忽然问我昨天晚上在聊天室里为什么不向她打招呼?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注意到了我的网名,只好告诉她我上网完全为了工作,聊天室只是偶尔一瞥而已。她审视了我半晌,没出声,望着车窗外隧道黑乎乎的墙壁发呆。
“我觉得……”她自言自语,“在上海交个朋友真难,人人都防着别人,就怕吃亏,”她抬起眼征询地看着我,“我说得对不对?”
我闻言无语,默然地点点头:“别说你刚来上海,有些人在上海住一辈子都没有几个真心知己,我老爸就是。”
她幽幽地笑了:“那你呢?有几个知己?”
“几个?”我想了想,摇摇头,“恐怕一个也没有。”
“一个也没有?”她惊讶地睁大双眼。
“曾经有过的,”我叹了口气,低下头看着地面,“而且是能和我生死与共的,可惜……”
她不再多问,和我一起拉住扶手站着,两人随着车厢的晃动摇摇摆摆。
……
在上海博物馆转了一上午出来,站在街头,中午的太阳晃得两人睁不开眼。
庄晓春坚持要把博物馆的门票钱还我,两个人在人民广场边推推拉拉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