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坐在府内中庭二层小楼的厅阁里,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不时有零星的碎雪飘下来。沿廊悬的软纱已经冻得有些发脆,边上垂的流苏像是一个个的冰梭。硬梆梆的被风带得歪飞,然后撞在红雕柱上。这里四面通风,没有窗掩,冷风吹在他的脸上,却让他感觉不到任何的寒意,一如他身入在温暖的房间,也感觉不到暖意一样。
漠已经着人飞信而来,洛奇安全抵达了源平。她当然会安全抵达,这里是魔宗之境,没有人敢动有魔宗标记的车马。更何况,之前所来的十三骑,全部是罗堂的弟子。她走了,顺便把他的感觉也带走了。确切的说,她没完全带走,她把烦燥留给他了!从她欢欣鼓舞,踏车扬长而去的时候,他就开始烦燥了。开始他不确定这种感觉是不是烦燥,但很快他明了。他看什么都不顺眼,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但是整府都充斥了一股压抑的气氛。月君没有喜怒,懂得察颜观色并不能令他们安全。在这里呆久的人都明白,当他开始神情有些恍惚,或者十问九不应的时候。恰恰是他最危险的时候,可能由于血的缘故,或者由于他受伤。这个时候是他冥隐气最为不稳定的时候,而在这个时候接近他或者做砸了某件事,就会引发极为恶劣的后果。于他,可能是某种动作的直接反应,于别人,就会是一命呜呼。
最近他没有任务,所以受伤无从而来。而血,由于他这一年来,血河都不算是稳定。虽然他去年五月开始有一个固定血河花洛奇,但她不是开溜就是受伤,所以血不稳定是极有可能的一件事。血河一旦不稳定,倒霉就是下面的人。因此,所有人都开始加倍小心谨慎起来。
当然除了冯鸢,只有她是开心的。她来的时候,带来下圭的一些近身亲信。来这里之前,已经在下圭布下耳目,关注止君完成任务的情况。前两天她得到消息,止君此次出行似乎也不太顺利,至今也没回到下圭。这个消息对她只好不坏,止君如果受伤,便短时间内无法开狱蝶罗煞阵,而且他只要受伤,寒潭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