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攥紧手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或许能够理解殷寒亭乍一见到他无法释怀的心情,但是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已经尽力——他给了他所有的一切,可最后还是心灰意冷,受尽辜负。
压下心中猛然翻腾起来的怒意和委屈,白蔹转身收拾起赶路的包裹,小黑大概休息了一会儿已经能够勉强游动,爬下床来,跟在白蔹脚边,打算随后和他一同离开。
殷寒亭站在房间里,僵直脊背,看着白蔹低头从他身边擦过,仿佛他是空气一般,径直领着小黑打开房门往外走。
那么短的几步距离,好像伸手就能攥住白蔹的衣摆,然而他却迟迟立着不动,白蔹那一瞬间流露出的恨意当真是伤到他了。
白蔹下到大堂的时候,管家正好搬着两麻袋药材准备放上马车,见到他还笑道:“给你包了点馒头和牛肉,咱们今天晚上得在路上过夜了。”
白蔹点点头,帮着管家一同运送药材,等到东西都收拾好,黄老大夫也在房里休息得差不多了,拄着拐棍走出客栈,出发。
四人分别坐上马车,白蔹抱着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起来的小黑左等右等,车夫还是不见影子,等到管家也察觉到不对劲过来询问,殷寒亭这才面无表情地执着马鞭从不远处走上前,对着管家淡淡道:“马车的主人已将马车和马匹一同转让予我。”
马车里的白蔹听见殷寒亭的声音登时惊愕不已,转让马车?这是何意?
管家赶忙道:“这不合规矩啊,我们和车夫是签了契的,中途可断断没有换人赶车一说!”
男人抬眸看了一眼管家,目光冷冽尽显,管家登时就被他周身萦绕着的气息威吓住了,刚才还振振有词,这会儿却不由自主地瑟缩起来。面前这人的气度与相貌,哪里是世间的凡夫俗子可比?只怕对上那日拦车的华衣公子也不须让。
白蔹咬紧嘴唇,实在忍不住掀开车帘,对着管家道:“不用管我,你带着黄老先生先走,我一会儿就跟上来。”他果然还是需要和殷寒亭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