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晃没发现什么不妥,他猜可能是哪次哄睡的时候自己打了个哈欠被连续映射听到了,所以对方才会这么说,浑然不觉问题所在。
况且他现在满心想的是怎么把自己的笔记修正得像样儿一点儿,顾不上琢磨旁的事情。
沈星一听着扬声器里笔尖刷刷地划着纸面,知道江晃没起疑,便放下了心,打字对他说:“没听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江晃“唔”了一声,却还是迟迟不肯把缺胳膊少腿的笔记念出来。
沈星一怎么会不懂他心思,耐着性子说:“学数学是容易遇到误区,弄不明白很正常。”
“哥,我跟你不一样,”江晃挠了挠头,“我学数学没有误区,只有盲区。”
沈星一被噎了一下,只好换个方式催他:“你今天是不想让我睡觉了?”
这句话对江晃很有效,他瞥了一眼桌上的电子钟,犹犹豫豫道:“那你别笑我。”
“不笑你。”沈星一说。
得到保证的江晃诚实而磕巴地读起了自己的笔记,中间一度停了下来,沈星一以为电话断了,确认过还是接通状态之后问道:“怎么,还要酝酿?”
“不是,”江晃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困惑,“我记得这些字儿都是我自己写的啊,怎么现在根本看不懂写了些什么东西呢?”
沈星一想起江晃交上来的作业里那些像半身不遂的鱿鱼一样的字迹,觉得小朋友有此一问再正常不过。
“有空去练练字。”沈星一中肯地建议道。
没想到江晃却闷闷地说:“哥你是觉得我字丑吗?”
顿了顿,不服气道:“我的字小学的时候还被老师当过典型呢。”
沈星一对此存怀疑态度:“是么。”
江晃怕连续映射一时兴起让自己拍一张过去,刚吹完牛便承认了实情:“其实是写得丑的典型,要让大家引以为戒的那种。”
没想到即使这样连续映射还是让他拍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