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
沈青黎刚要入睡,染墨来向她禀报说,“小姐,都督爷有事要见你,现在在院子里等着你。”
听说陆淮起要见她,沈青黎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榻上坐起。她让染墨给她重新拿了一件外衣。等她来到院子时,就看到陆淮起背着身子站在院子的四季桂下。
深苑幽冷,苑里的石灯笼点着光,朦胧光圈下,陆淮起一身月牙色锦袍负手站在苑子一棵四季桂下。
沈青黎看到他,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些。恰好这时,一阵夜风吹过,满树的桂花簌簌而落,空气中都沁上淡淡的桂花香。
她轻吸了口气,眉睫又是一抬,看向陆淮起。花雨之中,陆淮起看到她,脚下的步子已经向她大步迈来。
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他眉头微微一蹙,就责备道,“夜里凉,你怎么就穿这么一点衣服跑出来了?”
沈青黎看着肩上披着的披风,刚要反驳他。陆淮起已经又开口让染墨去给她拿衣服了。染墨离开,苑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陆淮起本来是觉得他和沈青黎虽然是结义的兄妹,但女大防兄,他也不好意思在晚上跑她屋里去。故而才在这里等她的。
平日里他就觉得她瘦弱,今天晚上见她,两三天不见而已,他就又觉得她的下巴又尖了些,整个人看着好像更加消瘦了。
怎么就养不胖了呢?
陆淮起在心里暗自嘀咕着。
“东宫那边,东厂这里查到了一些线索。这次放火烧东宫的人可能是受宫中的沈才人指使的。至于东宫内部,也是有人配合他们的行动的。”要不然不可能那么容易的就把一个储君的宫殿给烧的一干二净。
陆淮起将沈青黎心里最关心的事情一下子道给她听。
沈青黎本来就想不通沈皇后为什么要帮沈青皎遮丑,听陆淮起这么一说,她更糊涂了。东宫被烧后,沈皇后和沈青皎她们姑侄两依旧亲密有加,两人的关系像是根本就不受沈青皎失贞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