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惊到了。自古以来,高门世家向往的不过是举案齐眉,她也因此以为她和容恒是特别的,父母之命的婚事哪有感情可言?宋朝夕是冲喜才嫁给容z,她一直以为容z不会喜欢宋朝夕,他心里应该只有程氏才对,可如今她忽然不确定了。
容z坐在宋朝夕身侧,实则很不合规矩,可他是容国公,一府之主,纵然不合规矩又如何?谁还敢挑剔容国公不成?她视线又落在容恒身上,容恒坐在那,等长辈动筷子之后,才悠然举起筷子,自始至终没有看向自己。顾颜原本还不算特别难堪,可就在这时她发现素心竟然没走,整个人便不好了。
容z不在时,席间要自在许多,如今他回来了,席间不得不重视起来。容z问了贺青州几句话,贺青州知晓他是朝廷重臣,自古以来,读书人向往的便是通过科举一朝及第,进入翰林院谋个正式官职,规规矩矩熬几年资历,若是出身名门,有祖上庇荫,便可以缩短这个过程,此后进入六部任职,升迁,最终到达人人向往的位置。
而容z如今已在他向往的最高位置了,纵然文官和武将所谋不同,可大抵还是一样的,贺青州将来若是入朝为官,免不了需要容z这个上位者指点,更何况容z与皇上关系甚好,状元都是皇上钦点的,若容z能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纵然相信自己的才学,贺青州也免不了会想这些,面对容z便愈发拘谨,谨慎地回了容z的问题。
容z对旁人时一向沉默,只淡淡地点头。散席后,外头忽而下雨了。
宋朝夕远远望向垂下的雨幕,冬日下雨实在阴冷,她迫不及待想早些回去了,然而容z正与人交谈,她想了想,握在伞站在游廊上等他。
容z原本与人说话,余光看到一抹鲜红的身影,站在走廊下伸手等雨。
“这些事下次再谈,我先走一步。”
与他说话的是族中亲眷,和容z自幼一起长大,正想说什么事能让国公爷如此焦急,一回头便看到不远处等人的宋朝夕。亲眷免不了感慨,以前哪见过容z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