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真的不能这么做了!”
从他小时候记事开始,他就看见父亲日日以血浇灌书房前的桃花树。
陈言之冷着脸,生了病,那股子威严还是在的,“拿来。”
陈阙余不肯松手。
陈言之冷笑一声,一巴掌狠狠的打上他的脸,咬牙道:“孽子!我的事情你还没资格管。”
最后陈阙余还是没有拗过陈言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再一次做了伤害了自己的事。
他一直都知道,陈言之对他从来不是当成儿子来看待,如果用一种贴切的词语,那就是工具。
一个为陈家的工具。
陈阙余很用功,文才武略上都希望自己是陈言之的骄傲,这样他就能多看他一眼,他就为了那一眼,而拼了命。
陈言之只抱过他两次,从来没哄过他。
有那么一点的难过的。
他的亲人,也只有这个父亲了。
怎么会不渴望亲情呢?
陈言之昏沉之际,恍恍惚惚的好像看见他床边站着一个人,那秀丽的身躯熟悉的让他颤抖。
他睁开眼,生怕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的手在半空中挥动着,“冬青.......冬青.....”
冬青依旧还是那副年轻美丽的模样,她笑,笑容纯净,她看着他说:“你老了。”
她没有喊恩人,只是简单的说出了一个事实。
陈言之想拿帕子遮住自己的脸,他记得,她当年经常说自己生的好看。
现在就算他还是好看的,可是他也老了。
而她却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女。
他从床上爬起来,笑了下,“是啊,我老了,你是来看我的吗?”
冬青歪头想了想,笑眯眯的说:“不是啊,我是来跟你说我要走了。”她怕他听不清,又重复了一遍,“对,我要走了。”
陈言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上去抱着她,“你不能走,你不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