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很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
对于黄扯打招呼,马铮只能苦笑以对,说起来上次他跟黄扯会面,并不是很愉快。
“我来救你。”黄扯咧嘴一笑,说道。
桩字营里人影晃动,有甲衣碰撞声,有脚步踏地声,有往来风声,却唯独没有人声。
每个将士都默不作声做着份内事。
马德途一身戎装,那被他搓到包浆的酒葫芦,仍旧挂在他腰间。他站在西南营门口,一阵夜风吹来,酒葫芦晃荡,与铁甲铮铮作响。
此时马德途手中杵着一根长八尺棍子,笔直浑圆,但细细看去却又有节:一节一尺长,鉄竹生故乡。
这是鉄竹,一种很难在西北蛮荒里生长之竹子,据说其笋要于地下十年,而冒土后也要长十年才能成型。
一丛鉄竹之中,能挑选成棍却仅有一根,即便马家几乎把持帝国境内所有鉄竹产地,仍旧不敷子弟使用,即便是马德途也不敢肆意浪费,甚至都舍不得送一根给马铮。
“将军,可以出发了。”
尉迟达也是全身披挂,那面刚好跟马召背部大小相仿的方盾,被尉迟达拎在手中,差不多可以遮住他大半个人。马德途回头,就看见一排排军士,或者说是一排排杀神。
桩字营里没有弱者,弱者要么来不了,要么回不去,不是将脑袋塞在裤裆里,就是将躯体埋在黄土里,桩字营里活着的人早已经失去对死亡应有的敬意,他们蔑视生死,心中只有战意。
“都准备好了?”
马德途嘴角浮起一抹轻笑,他知道自己在说废话,他训练这些人,引导这些人,也明白这些人。
他们不会回答,因为不管有没有准备好,军令传下就要出发,由不得任何人迟疑。
四百个人,却没有发出一丁点人声,在马德途带领下走出营地,他们披着一层花白色皮袄,很快就与满是积雪的大地,融为一体。
当马德途带着这四百人离开之后,桩字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