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任由暮雨裹着纱布,倒不是没想过给他弄副手套戴,可能因为我潜意识里还存着那么一丝不甘,裹上纱布,就像伤口不是永远无可修复,只是暂时还没愈合。
暮雨背过身把手套戴好了给我看,挺合适的,颜色好,摸着手感也很舒服,虽然少一根手指看着有点怪异,那也比纱布自然得多。
杨晓飞说,这真是丈母娘疼姑爷。吴越说,这是婆婆疼媳妇儿。
反正不管怎么说,暮雨很开心,在手套上摸来摸去,特别像小孩子得到什么喜欢的东西,宝贝得不行。后来人家拿着手机跑阳台去了,我知道他是给爸妈打电话,也没跟过去,继续绘声绘色唾沫星子乱飞地给吴越讲我昨晚的‘英雄事迹’。
吴越听完指着我鼻子点了半天,真诚地骂我傻x,找死。他问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工作没了得重新找,就你这样儿的要文没文要武没武的能找着什么样的工作?你说要换个城市,那么容易?你新买的房子怎么办?你跟家里怎么说?你跟暮雨的事儿要告诉他们吗?你不怕阿姨心脏受不了啊你?……”
我瞥了眼朝阳台边儿,朝吴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工作、房子啥的都还好说,我最心虚的是我娘亲那边儿。虽然现在她待暮雨就跟亲儿子似的,那也是在不知道他其实是儿媳妇的情况下,要是知道我们是这样的关系,她怕是接受不了的。娘亲要是跟一般健康人似的那样我也能硬着头皮跟她说,大不了被揍呗,爹妈就是再反对再闹,那也是我亲爹妈,这事儿变不了,最不济他们要死要活的威胁我……那……那我不是还能要死要活的威胁他们呢吗?可偏偏我娘亲她不是一般人,别说威胁了,一点儿不顺心她都可能犯病,她那心脏就跟不□□似的,我躲着走还来不及哪敢往上踩。
可是,有些事,躲不过的,因为,有些人,不能辜负。
只能赌一把,以我对爹娘的了解,他们都不是顽固的人,我家最顽固的就是我。再者,他们那么心疼暮雨,我觉得这个赌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