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宫人就将一枚白玉牌送到了严徽手中。
玉牌色泽温润,中间有一团淡淡的黛青色,正好雕了一个墨字。这枚巴掌大的薄玉牌正是进出墨阁所需的通行符,人们称之为“墨牌”。
“可别小瞧了这墨牌。”宋沛拎着玉牌打量着,“墨阁说起来只不过是个藏书阁,可位于前廷,出入的尽是朝中官员和翰林、太学里的学子。子瑞兄今后去那里看书,想必可以结识不少要人呢。”
“听说陛下不喜后宫侍君们结交外臣?”沈默问。
“没这硬规矩。”宋沛将玉牌递还给了陈三良,“那些官员瞧不起咱们身为堂堂男子,却自甘堕落以色侍人,不屑同我们结交罢了。”
严徽笑道:“我们都未必看得起自己。人之常情罢了。”
宋沛冷嘲道:“不过我听说,东君也常去墨阁的藏经阁,还会在墨阁茶室里同精通佛学的文士座谈。太学和翰林的人,个个都削尖了脑袋想往东君的茶会里的挤。可见饱读诗书治不了势利眼。”
沈默道:“子瑞哥也别错过这机会。能给东君留下个好印象,最好能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这我可不敢妄想!”严徽大笑,觉得沈默真是天真可爱,“陛下让我去墨阁看书,我还是把心思放在看书上的好。”
“陛下还会考你功课不成?”
“子瑞这么想倒是对的。”宋沛品了一口茶,“进了这内廷,就得步步为营。没站稳脚跟儿前,还是低调谨慎些的好。唔,好茶!也是陛下赐的?”
“是林少侍送来的。”严徽道,扭头吩咐陈三良,“装上两份,给宋郎和沈郎送去。”
“林少侍当初好像还在茶会上讥讽过子瑞哥不懂茶吧?”沈默记性最好,“这见风使舵转得也真快。”
自打接连两次被女帝召见后,严徽俨然成了大红人,送礼之人络绎不绝,更有不少茶会、诗会的邀请。
严徽并不拿乔,礼尚往来,一副浑然忘了过去种种不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