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江卧雪都记得第一次见张含霜的时候。
那一年雪下的特别大,山中的庄子显得特别的安静,闭上眼似乎还能听见落雪的簌簌声。
他在江南长大,自幼见雪的次数少之又少,所以那时有些欣喜的在庄子里行走。
他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片林子里,看着半山腰上长出来的一颗松树微微发怔,他想,若是能把这场美景画下来就好了。
结果,他一转身就瞧见了不远处有个亭子,里面站了一个穿着青色袄裙的小姑娘,她在里面似乎在画着什么。
她额头落下来的碎发,在偶尔吹进亭子里的寒风中飘动。
一眼万年,不过如此。
后来,他才知道这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那时候江卧雪第一次庆幸母亲早早为自己定下了这门亲事。
“霜儿!”江卧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张含霜便红了眼眶,“我终于见到你了。”
若是从前,张含霜见到如此的江卧雪,怕是真的会随着他的情绪掉眼泪,可现在她却觉得没什么感觉。眼前的人,明明是她最挚爱的男子,也是她最信任的人,可为什么如今却是显得有些无动于衷?
其实当初张含霜对江卧雪其实也抱着一丝渺小的希望,这其实也是她唯一残留的光。
江卧雪不擅长说甜言蜜语,可是对她却立下了无数的誓言。她于江卧雪即使定了亲,也是发乎情止乎礼。但是江卧雪的话,她却依旧牢牢的记得,他说即使来日他们两个隔着万水千山,他也愿意跨越这些艰难,和她在一起。
那时张含霜听着只是笑,她想她和他哪有什么万水千山呢?
江卧雪的记性向来不错,可是在炮制药材上却有些迷糊,私下张含霜为了让他记的更牢一些,时常会多看些医书帮帮他。
她想等以后成了亲,她一定要好好的帮帮江卧雪,因为江家世代从医,若江卧雪不会这些,会被人笑话的。
她想了许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