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不善,而阿嬷在跟前,讲道理也不是好时候,沈峯妥协:“外面等你。”
他起身,她才注意到他的打扮,披肩肩头有龙凤回旋纹,绑腿带边上是红绿相间的流苏,布鞋楞边缠着金线。他手里还拿着刚才摘下的帽子,飞角处系着红绳。
十分考究的一身嘎几希。
人到门边,转身,向阿嬷鞠了一躬。
他出去后,外边躁了一阵,不一会儿,木楼被踏响,是众人下楼离开的声音。
灶房里,尹桑蹲下来,拍拍阿嬷的背,“他是我老公。”
苗语里丈夫的称呼,“达虾”,尾音轻声,软糯温柔。
阿嬷点点头,“知道了。”也不说别的,默默看着灶里的火光,深陷的眼珠闪烁。
尹桑能明白老人此刻的心情,无非是担忧她所托非人,倒不是对方不够优秀,正因他人中龙凤,才正中忧虑所在。阿嬷到老都没有婚配,婚姻在她心里,便是最纯粹的那个模样,相敬如宾也好,如胶似漆也罢,忠诚专一为本。
而在乡下人心里,钱财是万恶之源,电视里演的豪门恩怨,婚姻可以因财而起,也会因财而终。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阶级的局限,却知道门当户对自古有理。
沈峯,如果只论个人或许尹桑也不见得落他半分,而在他身上加持的种种因素,让他生来便吸引着莺莺燕燕。
这似乎天经地义。
而嫁给他的女人,受委屈,也会是天经地义。
再有老人家“眼见为实”,心里这道坎,就迈不过去了。
尹桑叹口气,“咪洛,莫担心,从小就没有谁能欺负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他......”
“你慕不慕他?”阿嬷打断她,问。
爱不爱他。
这么直白的问题,让尹桑一时怔忡。
停顿的时间,都在叙述着最真实的情绪。
阿嬷抓过她的手,拍拍:“那就抓回家绑好了,男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