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离帝京千里之远,百里长天坐马车走了一日就嫌速度太慢,第二日便换了快马,不忘回头看了一眼跟着的吴唯,平静道:“吴唯,这等小事,就不用泄露给你的主子了吧。”
吴唯罕见地嘴角抽动了一下,转眸看着青鸾,二人同属于皇家暗卫,自是相识,可惜青鸾看向了他处,吴唯迎着巨大的压力点头表示诚意。
冀州衙门外,守卫笔直站立,目不斜视,长天将马停在门外,令人去通禀,帝京来人,张信杰怎会不亲自出来迎接。果不其然,片刻后,张信杰带人从衙内匆匆忙忙地走出来,见到一袭男装的百里长天,怔了会,辨清相貌后,忙下跪行礼,还未说话就被百里长天阻隔,听她笑言:“张大人,本公子不过路过这里,担不得您这大礼,能否进去说。”
男装示人,张信杰怎不明白她的意图,屏退一旁的守卫,亲自迎着几人进门。
说明来意后,张信杰接了圣旨,也显得犹犹豫豫,他与百里长天也共事几载,加之对她亦有救命之恩,开口也不说些推脱的假话,直言道:“殿下,该知粮食的重要性,风雪之际,若将冀州的粮食尽数供给边城军队,百姓该如何存活?”
长天悠悠靠在椅背上,手中握着热茶,眸色烈烈,道:“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你不过地方官员,陛下的圣旨难不成您也不听,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之理,你该懂的。”
短短两载,眼前的少女变化实在太大,当年的百里长天犹存一份仁心,而如今的人吐词句句以帝王为先,将冀州数万百姓的性命当作儿戏,身份换了,难不成本性也换了。
张信杰站立不言,他不会巧舌如簧,只会说出事情,可一句话被百里长天堵到了墙角。
长天不顾张信杰是何态度,先兵后礼,难听的话说在前,再道:“第二,若边城失守,冀州岌岌可危,唇亡齿寒的道理,张大人该懂;第三,这是借粮,不是征粮。粮草已在来的路上,不日可送到。”
“殿下,借粮不过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