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的小道永远是那般幽长而深静,狱卒在前领着油灯照亮了脚下的路,一面低头哈腰的说着些奉承的话,而身后人拎着食盒,罕见地没有答话,任凭衙役一人在那般吹牛拍马,天花乱坠。
‘哐’地一声,沉重的牢门被狱卒打开,一身鲜艳锦服的谷梁信往狱卒手中丢了些银子,靠在门口,不咸不淡道:“今日早晨还看到了公主殿下英姿的影子,怎么到了晚上就成了阶下囚了,你这人生变化也太快了吧,要不明儿个我找个说书的,将您这丰功伟绩说一说,跌宕起伏的一日啊。”
讽刺的话听个没完,百里长天站起来走到桌子旁,一身青色衣裙倒也干净,眉眼也显精神,许是刚睡醒,令人一种水中捞月的朦胧之感,看着到此的谷梁信,也回讽了一句:“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容易地进来,我预测自己怕是活不到出天牢的那一日了。”
谷梁信拎着食盒摊开双手,样子有些滑稽,走过来将食盒摆在桌子上,眉睫方动,颇是自豪道:“你以为人人都有我这样的本事情吗?我大哥都进不来,也只有我这个懒散公子能够欺下瞒上的进来看看你。”
一面打开食盒,一面不忘再接着讽刺道:“你这个比猴都精的百里长天,也有马失前蹄的一日,就算你想杀她,也换一个方式,再说也用不着你动手啊,你今日出门是不是忘带脑子了,还是说妒忌心毁了你的脑子,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也干得出来。”
牢房内就桌子上一盏油灯,明明暗暗,谷梁信动作有些大,衣摆吹动了烛火,眼看着快要被吹灭了,长天伸手护住了明黄色的火焰,沉声道:“别那么多话,进来干嘛的?”
“见你牢中寂寞,请你喝酒,”说着打开第二层食盒,拿出了一坛酒,又取出了两只酒杯。
长天见着桌上摆着的一些碟花生与一些下酒的菜肴,不觉对眼前这个小公子刮目相看,费那么多功夫进来只为请她吃花生……她坐了下来,道:“有七日醉吗?现在我只喝七日醉。”
“没有,”谷梁信果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