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宫与民间不过一墙之隔罢了,素净的马车驶过宫门,熙熙攘攘的人声,林立的店铺,来往各色的行人,充盈着寒冬的帝京城。
凋谢的寒冬,残雪压枝头。街坊之上冰冷的凉风也不能阻碍新年的到来,摆着的年货,春联随处可见。方尘之地,锦瑟华年,地摊上一个小人般的剪纸引了长天的注意,换车夫停了马车,下车去买了几张,小小的孩童模样,惟妙惟肖。
她不禁嬉笑道:“手真巧,回去贴在墙上也不错。”
谷梁拿了一张摆在手心中,见她惊叹的模样,好笑道:“窗花都是这样,不过,窗花应该贴在窗户上,你为何贴在墙上”
长天扬了扬首,不同意道:“窗花不过一个名字而已,没有规定非要贴在窗户上,自然何处喜欢何处合适便贴在何处,”将红色的剪纸翻转了几番,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谷梁,乌黑的眼珠亮了亮,连修长的羽睫都带着笑意,道:“不过可以去学学。”
指尖一滞,水波微漾,映着长天认真的神色,谷梁不解道:“你学这个做什么。”
“好玩呗,”长天如获至宝般从她手中拿回了剪纸,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未曾在意谷梁探究的眼神,半晌转眸随意转开话题道;“母亲,您新年守岁吗?”
御前三载,可年年除夕她都在晚宴后就回府了,也未曾在意谷梁晚宴后是否如寻常百姓般围在火炉前守岁。
“朕年年一人,守什么岁,年年与奏疏守岁,”不咸不淡地回应,眸光落在自己空荡荡的手心,似是无言控诉着长天方才忽略她的行为。
“我也不守岁,不过他们说守岁能集福气,希望新的一年里事事顺利,母亲,要不我们今年试试?”长天将剪纸收好后,将自己的手送上门,覆盖住了谷梁白脂般的手心,又讨好道:“往年我回去后就睡了,可夜里就被炮竹声与烟火声给吵醒了,今年宫中应该没有吩咐就不会有人吵我。”
谷梁使了三分力气捏住了她的手,语气不悦:“刚刚不是说守岁,怎么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