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滇未料到反被眼前人一番话呛到,怔了怔,只是顺从地跪下,双手握拳,恭敬道:“臣奉陛下旨意,请殿下回宫。”
十一个字不轻不重传到了身后客栈中围观地百姓耳中,皆是面面相觑,随行而来的禁卫军见此纷纷跪地垂首。
殿下二字倒是既奇怪又生疏,长天神色如故,透过稀疏地人群中看到了仍旧白纱覆面的秋水,她只停留了半刻,便消失在人群中,好似她从不曾出现过,眸色渐黯,唇角翕动,“范统领,你不舍得离开这个地方吗?”
含元殿外,除了景色有些萧条外,其他依旧,丝毫没有动过,亦如她走时那般。她抬脚踏上冰凉的玉阶,身后是明媚如初的天空,阳光下摇曳她修长的身影。
殿门‘吱’地一声开启,犹如孤寂许久的深潭上落入一滴晨起的露水,溅开层层叠叠的涟漪。长天站在殿门许久,静静的看着殿内远处深色的影子,古井无波,丝毫未有半点反应。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跨过凸起的门槛,趋步上前。极尽平稳地脚步,可愈往前走愈觉得脚步太过沉重,犹如胶着在了地砖上,走了几步后再也不敢往前,握了握双手,有了些许勇气,才敢跪下轻轻唤道:“陛下……”
然而并未有半点回应,原本不安地内心就愈发忐忑,她抬眸瞧了一眼御座上的人,奈何谷梁一直埋首桌案上,看不清她的神色,更不知她心中到底如何想,更让她奇怪的是范滇如何知晓她在客栈的?
她这边还未想到事情的源头,上面的谷梁悠之握紧了手中的朱砂笔,寒意从眉梢处渗透至肌肤深处,凉如水的嗓音在殿中传开,“来人,传杖。”
长天蓦然一僵,抬起失了神采无神的双眸,殿内气氛太过诡异,眼前骤然出现阴影,冰凉的指尖伸向她的腰间,瞬间让她从惊恐中回神,宫女被她清寒的眼神吓得缩回了手,为难道:“百里大人……不是殿下,奴婢也……”
她将几许最后求救的目光落在上位上,唇角蠕动却未发出一言,谷梁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