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日下来,长天都是心绪不宁,在户部做了什么自己都不甚清楚,早早回了自己的小院子,换了官服,穿了一身家常的衣裳,看着袖口边精致的蝴蝶兰发呆,其实她知道谷梁就算知道是她所为也不会将她怎样,再者怀安王世子长街纵马在先,她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只是早朝谷梁看她的眼神,始终让她心中不安。心思恍惚,连房中进来人都未察觉,待到她抬头时,来人已经坐在了对面的桌子上了。
袁子宸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眼波流转,正色道:“陛下要召见你!”
金乌西沉,倦鸟归巢。
寝宫外风声萧萧,寒气生起,而殿内香烟袅袅,宫灯高燃。
长天稍稍闭了闭半睁的眼睛,眼前已是满目的黑色,用力抿住了发颤地嘴唇。谷梁是在故意晾着她,明明让她进宫却又不见她,殿外跪了近两时辰,身下坚硬冰冷的地砖好似都被焐热了,膝盖好似刀割一般疼痛难忍。
殿外极静,宫人守在宫外都是垂首,大气都不敢喘,无端地压抑着长天院本就忐忑不安地心,她抬眸看了一眼明亮如昼的殿内,额间汗水落入颈间,蓦地一凉,让她不禁打了寒颤。
殿门轻轻打开,婉约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眸中涌出哀惜之色,自广袖中伸出双手将眼前人拉起来。
长天自是一惊,忙睁开眼睛,弯了弯唇角,唤道:“白姨,你竟在里面。”
白妡见她还有心思嬉笑,不免担忧的心稍稍放松些许,扶着她站起来,拿出帕子拭去脑门上的冷汗,怪道:“看来还是跪的时辰少了,还能这般嬉笑。陛下今日非要拉着我下棋,我正奇怪何故,出来了才知你跪在外面。”
长天站起来,膝盖顿时如火烧般灼痛,她咬了咬下唇,兀自弯腰揉揉膝盖,苦笑道:“我倒还纳闷,陛下召我来却又不见我,无故罚我在这里跪着,你二人却在里面舒舒服服地下棋,当真不公平。”
白妡收了帕子,叹道:“无故?只怕你心中有数,不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