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六部衙门紊条不乱地在运转,而含元殿中却不见了帝王之尊。自谷梁登基后,此种情况从未出现过,工部尚书与礼部尚书在殿外等了许久,也不见谷梁回来。不免心中好奇,拖住了方仪问及陛下的去向。
方仪本是从云霄阁中出来拿东西,被一群人围困住,也不知如何劝解,陛下也未曾交代,她忙着转悠了两下,指着宫门口,胡诌道:“陛下出宫了,快回了,几位等等即可。”
黄昏之际,朝臣守在含元殿外急不可耐,兀自围着顶梁的柱子打转,方仪又转了回来,拿着明晃晃的圣旨,太子监国,所有大小事务一律去禀告太子。
朝堂变色也不过须臾间,太子接触政务初初几月,谷梁竟将大任交于他手,一时间朝臣面露难色,手中奏折不知该置于何处,倒是工部尚书率先朝着方仪作揖,踏出了脚步,徐徐走下了含元殿前长长的石阶。众人看到领头的风转向东宫,也随之走了下去。
云霄阁位于含元殿偏僻之处,景色雅致,梧桐直入云际,紫菊气息飘零,却又夹杂着浅浅淡淡的桂花香,雕栏玉砌,和合天成,白云缭绕,有着帝王惯有的威严之色,也有着文人雅士的诗意儒雅之态。
床上之人似睡非睡,似醒未醒,全身一时如被架在火上焚烧,灼热万分,然而火势愈烧愈烈,未有收及之势。她辗转挣扎,努力摆脱烈火焚身之势,十指刺疼,喉咙间也有着同样的刺痛,身体在痛苦挣扎下稍稍苏醒,她睁开眼时,是一张陌生的脸颊,她猛然坐起身子,警惕地环顾同意陌生的四周。触及之处是白色浮华帐,檀木镂空的沉香应景屏风,眉心一凝,已然顾不得刺痛的指尖,掀开被子想要下榻。
那张陌生的连接已经不知不觉消失了,她听到了匆匆的脚步声,落地的双脚再次收回,她又坐回了床上,心一惊,目光也随之微微颤抖。
谷梁从外间走过来,看见坐在床上已经醒来的长天,心中欣喜,幽黑双眸中所闪动的是别样清和光芒,然而与之不同的是,百里长天的双眸中是深切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