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杨如意睡得很不踏实,噩梦不断,一时梦见家人遭遇不测,一时又没梦见袁城血淋淋的站在自己面前,一时又梦见自己被人追杀,掉入了悬崖,猛的惊醒,身上已是大汗淋漓。
“你醒了,”旁边传来了说话声,一道身影来到了床边,“姑娘可是做了噩梦?我见你在睡梦中不停的颤抖,嘴里还不停的说着胡话。”
“现在什么时辰了?”杨如意转过头,就着昏黄的灯光,看见张赵氏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一件衣服,似乎是在缝补,墙角还有一个小火炉,上面的瓦罐传来“哧哧”的声音,浓烈的药味弥漫了整个地下室。
“已过了申时三刻了,”张赵氏说着话,上前几步,手上用力,将杨如意弄成半躺,顺手把枕头塞在后面,“药已经煎好了,姑娘先喝了吧,有什么话等下再说。”
也就是说,又过去了几个小时了,该发现的早就发现,王家的人说不定已在来的路上了。
“你这是……”杨如意由着忙碌,目光看向了放在凳子上的男士衣服,“除了你们母女,这里还住了别人?”
“没有啊,”张赵氏拿起一块粗布,包住瓦罐的提手,小心的把药倒进碗里,放在桌子上先凉凉,顺着杨如意的目光看过去,连忙解释道,“早晚的生意赚不了多少钱,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就接些衣服来洗,还顺便帮他们缝补缝补,多少也能挣一点。”
“唉,到了这京城,才知道想要在这里活下去,困难有多大,我们母女从早忙到晚,一刻不停的忙活,每月也存不下几个钱,这还是借住在姑娘这里,没有缴纳房租,否则……”
杨如意一阵默然,京城居,大不易,她听过这句话,却从来没有此刻这么深刻,从小到大就没有为金钱烦恼过,除了刚穿越过来那阵,手头颇为拮据,不过很快就挣到了不菲的金钱,花钱都是大手大脚的。
“只希望这场仗早点打完,我们能回去北方,找找孩子他爹,家里还有不少田地,日子总得过下去。”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