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了,想让他回来了,但还在这里别扭着,不肯主动,什么也不肯做。又怕其他人偷偷背叛了他,偷偷地和景延私底下来来往往的。
反正就是别扭又矫情。
——到头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想做什么。
“爸,我们早就和延延断绝关系了,别说他结婚了,就算他生孩子,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景修文脸色灰败。
这话,一语中的。
景修文都不知道老爷子这是还想折腾什么,明明都断绝关系了,怎么,是不知道这四个字什么意思吗?人家结婚怎么了,至于听到人家要结婚了就又激动成这样,还要跟他们在这大动肝火吗?
这虽是他父亲,可他也真是不想管了。
这几年,尤其是在景延的“y&a;y”做得风生水起的这几年,他常听到周围有人在议论,有的是嘲笑他们景家,把这么有天赋有能力的孩子赶出家门断绝关系,有的是嘲笑他们现在在走下坡路,混得还不如自己的儿子好。
反正没有一个人是在说他们当年做的决定是正确的,没有一个人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和景延断绝关系。
其实景修文自己都不知道当年他为什么会和自己的亲生儿子闹到这个份上。
有时候,他也会抬头看看天,默默地在心里问:承承,爸爸是不是真的做错了?而且还错得离谱啊?
没有人回答。
承承已经走了好多个年头了。
比他们失去景延的时间,还要久上很久,久到他有些记不清承承的样子了。
承承那么小就走了,父子缘分不过区区几年尔,太浅了。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从抱在手里的那一刻起就爱到了心坎里,看着他一点点地长大、慢慢地懂事,他不知道有多高兴,为人父的自豪难以言喻。而那里面有多高兴,失去他时就有多痛苦。失去他时的痛苦,他至今都觉刻骨,那一天,整个天空都是灰的。
他很长一段时间都走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