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打算,也没有向他们打开心房的意思。
并不是所有的伤口都那么容易愈合。
甚至,有些伤口深到,连它的主人都不抱有愈合的想法。
他现在没心思再去渴望虚头巴脑的亲情,倒是有了些别的,想惦记的东西了。
景修文喊他,“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一走,就再也别想回来?!”
景延步伐微顿,头也没回,“想过,也做好准备了,你们…随意。”
这个年纪常见的轻狂肆意,他有。
这个年纪罕见的思虑周全,给自己铺路留路,他也有。
他既有任性的脾气,也有任性的资本。
看似猖狂,实则每一步都有他的谋算,并非轻易踏出。
景修文没想到景延会毫无惧意。
刚刚他忍不住脾气了,看到景延这样叛逆地离开,下意识地就放狠话,但其实放完狠话他就后悔了,只是好像有点来不及,而且即使是放了狠话,也并没能将景延唤回,反而……像是把他越推越远了。
景延一走,他脸色就沉了下去。
别再回来——
景延敢,他们却不敢。
景家这一辈,只有他一个继承人,他舍得走一辈子,那景家怎么办?
景修文大怒,却不知如何发泄满腔怒意。
“从小锦衣玉食的给他养大,他零花钱的那张卡里更是从没断过钱,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他,让他这样给我甩脸子!”
袁茵擦着眼泪,不敢说话。
“要是景承还在,我也不至于觍着脸去贴他的冷屁股,爱回不回,死外面都没人管!”景修文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丝毫没有再去哄人的意思。
他觉得他的低头的下限已经到了。
袁茵踟蹰地看着景延离开的方向,满心悲凉。
景修文还不懂,但她懂了。
景延要的从不是优渥的生活,而是他们倾注于景承身上的那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