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践踏在下过雨的土地,泼洒起阵阵泥土。马背上安坐着一袭白衣的女子,她腰上别着一把通体雪白的长剑,黑色的长发如墨似瀑,被带起的风吹散在空中,飘逸又自然。即便陆地的情况不是太好,许多泥土弄脏了她洁白的靴子,她脸上还是挂着怡然的微笑。
过分柔和的眉眼好似宁静的湖水,只是让人看着便想要安静下来。而唯一和这女子不太相配的,便是她腰间挂着的翡翠玉佩。那玉佩似乎有了些年头,很明显就能看出这是摔成两半的碎玉,如今只有残破的一半挂在她腰间。
过了许久,女子似是赶路有些累了,便在靠近河岸之处下了马,放马儿休息的同时,她也拿出马背上挂着的一些干粮,慢慢的吃起来。这纸袋里装的再也不是曾经精致的点心,而是同门派其他弟子一样粗糙的干粮,可如今,傅白芷已经习惯了,便也不会再抱怨了。
摸着腰间的残破的玉佩,傅白芷的神情却越发恍惚起来。那个人,离开有多久了呢?仔细算算,该是有整整六年了。自从当初陆渊六十大寿分开之后,傅白芷便再也没见过花夜语,不是她不想见,而是那人已经不存于这世上的任何一个角落,纵然她心里牵挂着,却也只能靠回忆过活。
那天分离,她去找同门派的两个弟子送花夜语离开,可后来还是不放心,自己也急忙赶了回去。然而,当她回去之后,看到的便是满地的鲜血,还有那块仅剩了一半的残破玉佩。傅白芷至今都没办法忘记那时的场面,她根本没办法想象一个人的身体居然会有那么多血。
周围的地面是红的,就连那后面的树干也是猩红片片。那根本不像是受了重伤之后流出的血,倒像是把一个人的血生生放干了那般,才会造成如此多的血流。傅白芷愣愣的将那块玉佩捡拾起,随后抑制不住的吐起来。那之后的整整一年,她无法吃下任何东西,只能强行闭着自己喝下清淡的粥,然后便点了自己的睡穴,这才得以活下来。
渐渐的,傅白芷接受了花夜语死掉的事实。曾经,她起过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