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拒绝的理由。第二天,皇后派人送来了陶土和工具,让我做好陶坯,再由侍女送到京城去烧制。我没有正儿八经的制陶经验,都是兴致来了,跟着郑姜和刁青随意弄弄。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做。
这些日子,梅香几乎和我形影不离。除了无微不至地服侍我之外,大概还有几分监视的意思。太子不时来找我,碍于太子的威严,梅香每次只能在远处看着我们,然后在太子走后锲而不舍地打听我们的谈话。
我将一些无关痛痒的内容告诉了梅香,以此换取皇后的信任。例如,太子后来几番去见唐欣,两人都不欢而散。唐欣转了性,整日在家静养,不管谁来,一律不见。
梅香对太子和唐欣的事特别感兴趣,还经常问起我和唐欣之间的情谊。只是当我说要回京看看,或者让唐欣来看看我时,梅香立刻坚决地回绝。
芙蓉苑的日子比起唐府更加清闲无趣,皇后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她最爱的那张椅子上,听侍女跟她讲述琐碎的话语。除此之外,大皇子也来过皇后这里几次。他一来我总是很紧张,幸好他只是来向皇后请安问好,不会多问我几句。
我从梅香那里得知,皇后不是大皇子的生母,只是从小在皇后身边长大。实际上,皇后没能为皇帝诞下皇子,否则,皇帝应当一早就册立嫡子为皇储了。
除了例行向皇后请安,我几乎都躲在自己房中。有皇后的支持,在制陶方面,我可以毫无顾忌地提出我的需求。我只能算是半个生手,做个简单的瓶瓶罐罐还行,光凭一腔热血就能烧制一个精致细腻的陶人出来,我自觉没那个本事。
我打算写封信回盘山请教下族里有经验的人。写信时,梅香一直殷勤地凑在我身旁为我掌灯,双眼一直落在我的纸笔之上。
我将书信交给梅香,请梅香托人送到盘山郑成手中。哪知梅香却说:“于姑娘,我只是个小小的侍女,可没那个本事,你还是得去和皇后说说才行。”
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