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简单和我讲了下他半年多在外的经历。他作为监察御史去了大周一半以上的州府,每到一处都会掀起轩然大波,总共黜陟了三十多名大周官员。
然而我见太子依然愁眉不展,看来是福祸相依。我想起昨日唐夫人的话,太子这一番作为,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他和大皇子之间已是剑拔弩张,再没法回头。这么多年来的暗中较量,终于快要抬到台前,迎来结束。
太子没有明言他的顾虑,神色淡然:“我回京之后,接连几日都在父皇那里,事无巨细地汇报这一趟差事情况。我收获颇丰,父皇也非常满意。”
我却忍不住,略带抱怨地说:“虽然我没什么见识,但听你说,这回当这个监察御史,贬斥的人多,提拔的人少。听名号,这些被贬被罚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你一定承担了很大的压力。皇上推你出来干这些得罪人的事,他能不满意吗?”
太子笑出了声:“阿梅,你倒是为我着想。父皇这么安排,也是想考验下我。再说,我不怕得罪人,我反而想借此机会让人看到我的决心和能力。”
我看着太子熠熠生辉的双眼,这种气魄和无畏让我着迷。
只是太子的目光逐渐黯淡下来,又转为深邃:“但我还是低估了大皇兄的势力,以及大周各地对他的推崇。”
我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太子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遥望窗外:“三年多以前,我从报国寺回京的路上,路过京城北面的一条古漕渠。漕渠已淤塞多年,不可行船。我将此事告知父皇,希望他能下令疏通漕渠。只是这差事艰辛困苦,不知何时能完成,且成效不明,前几任京兆尹和太守都将其束之高阁。父皇命我找个可靠的人担当此任,于是我找到了老师的儿子韦一坚。皇帝委任他为水陆转运使,和我一起主持修治漕渠。我们引东河、西河三条河流注入漕渠,并向东与黄水相接。从接手此事到完全疏通漕渠,前后其实才花了不到两年的时间。”
我惊讶感叹:“这太厉害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