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充也怔住,我俩面面相觑,场面十分滑稽。
这回他先败下阵来,尴尬地低下头,说:“我也不觉得孙渊是于长欢,我只是怀疑他可能是于长欢在县衙的内应。但以孙渊的家世和经历,他没有道理帮助于长欢,也许是有什么把柄在于长欢手上。虽然只是八品,但孙渊也是正经的朝廷命官,我已经请凉州府相熟的同僚查他的底细,大概两三天就有消息回来。”
为了打破尴尬,我连连点头,还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嗯嗯,还是你考虑得周全。我刚刚理解错了你的意思,你不要见怪。我早该想到的,你见过于长欢,他是孙渊的话,你早认出他来了。”
祁充疑惑地转头看我:“我?我没见过他啊。我只有他的画像,可画像也不具体,看不出什么啊。”
我疑惑地与他对视:“你怎么可能只见过画像?五年前于长欢不是大闹祁府带走了于文天,临走前还剜了他的眼睛给于宣雪吗?那时我提前离开,不在宴席上,你应该在的啊。”
祁充再一次尴尬地低下头,这次他言语中还透着慌张和闪躲:“啊,那时,那时我好像也不在堂中。”
我瞬间明白了什么,不敢再问下去。原来祁充对我的感情,比我想象中还要早。
我俩沉默围着桌子坐着,默契地互相回避对方。直到我露出困意,双肩耸拉,祁充才无言地离开。听他的脚步声,他应该是回房了。
可笑的是,我躺在床上,刚刚昏昏欲睡的感觉烟消云散,脑子里想的全是于长欢的事。我已经不生祁充的气了,相反,冷静下来之后,我知道他的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就是我自己这么多年来也想不明白,十年前云城之战,盘泥族被人屠村,被迫背井离乡的时候,武功高强的于长欢为何从头到尾没有出现。
现在看来,他不出现是明智的选择。以他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改变当时盘泥族的处境。他若是赶回来救援,结果只会跟于宣雪和于文天一样,被迫归顺大周,时刻处于监视和控制之下。如今他还能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