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盘泥族的村子之后,马车又走走停停了几次,最终停靠在一处僻静的木屋旁边。我从车上下来,在于宣雪的带领下进了屋子。屋里陈设简陋,一盏微弱的烛火足够把所有角落照亮。于宣雪没和我嘱托什么,只是让我早点休息,其余安排明日再告诉我。
于宣雪走后,有人送了一碗白乎乎的粥,粥里面飘着些细碎的菜叶,就当是晚饭了。坐了一天颠簸的马车,我脑子还是晕乎乎的,对这敷衍的晚饭也没多余的想法,三两下喝完之后,只想躺上床赶紧睡一觉。
屋子里没有水盆。我开门往外张望,天黑了,村子里几乎没有光亮的地方,零星的灯火都在很远的地方。我踌躇一番,关上门,从水壶中挤出些细小的水流,小心翼翼地擦了擦脸,算是洗漱过了。
躺上床,吹灭了蜡烛,打算睡个好觉。床板太硬暂且不提,一旦我有什么细微的动作,整个床嘎吱作响。有好几次差不多快睡着了,一个翻身,床板发出刺耳的响声,睡意又消解了大半。来盘山的第一个夜晚,分不清到底几时是睡着的,几时是昏沉的。
“唐小姐,你在里面吗?”一个暂时分不出来是谁的声音。
我懒得睁眼,装作没听见。
“唐小姐,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我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床又照常嘎嘎地响。
“唐小姐,我知道你听到了。你若是一直不回应我,我就一直不走。”
不走就不走吧。我就不信你敢闯进来。
“唐欣!你既然都敢来盘山了,为什么还躲着我?思梅的事你最清楚不过了,为什么……”
“谁啊!”我发出怒吼。
我掀开被子,麻利地裹好外衣,气冲冲地打开门。外面还是黑魆魆的,只在天边露出一丝曙光。
来的是郑成,比我想象中还要快,还要早。他身后还有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每个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身上,我又惊又疑,怒火也消失无踪了。
“郑成,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