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沈金仙,这话你可别瞎咧咧,说得人闺女跟你儿子处过似的,做人可讲究点,国忠脾气是好,可不是好欺负,你要敢这么浑说恶心人,不用他动手,王云芝就能撕了你你信不信,得罪生产队长,你作死可别带累我。”
原想着沈瑶的那点缺陷,想着这门亲事能促成,现在看张寡妇这嘴脸,老太太后悔死了接了这么个烫手山芋,只能拿出沈国忠来震慑她。
张寡妇刚才被城里人和铁饭碗勾红了眼,叫老太太这么一提点才清醒过来,生产队里有三不得罪,队长、会计、保管员,会计分红一支笔,保管管着称杆子,权力最大属队长,分派活计全由他。
她咬了咬牙,跟老太太服软“那这事就这么不成了吗?我家大富可不得伤心死啊,老婶儿你再给说说去呗,说媒这事哪有一回成的,总得多跑几趟去说合不是?”
“可别。”老太太看她一眼,说“你也别打量我不知道你寻思什么,这要沈家丫头还是从前那样,我给她牵条线那是积德的事,人现在好着呢,说句不怕得罪你的话,两家配不配的你心里没数?这事就这样了,回吧,我也得烧饭了,这一家子等着吃呢。”
这就是逐客了,张寡妇气得内伤,却也是没法子,老太太说得对,真惹毛了沈国忠,他面儿上是不会怎么她,只消给她一家人派活计的时候都拣那苦活累活脏活派就够她们受的,到底是怂了。
回到家里,眼巴巴等信儿的张大富一见了她妈就问沈家那边怎么说,张寡妇摆了摆手“别惦记了,人看不上你。”
张大富眼睛一下子就黯了,沈瑶要进城里当工人的事他也听说了,当时就觉得可能不成了,心里还是后悔从前没敢跟他妈争一争,哪怕早个一两个月,或许就成了。
现在的沈瑶,他自己也知道是配不上了。
贺时上午接过电话后想了半天,中午坐车去了市委,他有心为村里做些什么,不是说挽起裤脚下田去添一份力,而是希望能做点什么给沈家村增产增收,地头上的事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