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经常。”
四轮车上铺着厚厚的保暖皮草,还有一条柔软的毯子,以前小花也是这样布置,与卫庭煦曾经坐的那辆别无二致。
四轮车碾过石板路,静置在卫庭煦身边,甄文君坐到卫庭煦腿边,望向难得晴朗的冬日蓝天,将袖子挽起来露出一直佩带的铁护腕。当初崭新的铁护腕已经很旧了,上面布满刀剑的划痕。
“铁护腕救了我很多次,她每救我一命,我便会敬她一杯酒。”甄文君道,“这几年我打了几场战,输得不多,并不是因为我调兵遣将有多出众,只是我一直记得一件事,正是灵璧用性命告诉我的事。不能心软。”
当初因为顾念旧情放了阿熏一次,回过头来导致灵璧惨死,至今回忆起神初十一年那个漫长的雨夜,她都会心痛不已。要是能够给她一次机会,她必定会不顾性命挽回灵璧的性命。
但是没有这样的机会。
“就在来汝宁的路上,我和冲晋打了几场仗。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冲晋的军队里面也有不少女人和十三四岁的孩子。这次冲晋能够一举拿下汝宁的确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出动了全族之力。有次我俘虏了六千多人,其中一半是女人和孩子。”
“后来呢?”
“没有后来,我全杀了。”
卫庭煦没评价。
“杀完之后我便和步阶朱毛三阿希他们喝酒,喝得有点多。我问他们我做得对不对,那些战俘应该留一命的,毕竟都是妇孺。步阶说,战场上从来没有对错,只有你死我活。那些人看似妇孺,但妇孺又如何?她们一样是士兵一样会持刀杀人,和男人没有区别。冲晋人凶残好战,并不会因为你放过她们而感恩,只会寻到时机再杀回来。今日将军若是心软留她们一命,他日死的便是大聿百姓。将军所做的不过是用侵略我大聿的异族豺狼的命换回无辜的大聿百姓的命罢了。”
卫庭煦:“步阶说得对。其实你心中早也明白,只不过自小听多了仁义和良善的故事,自是良善之人,杀死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