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着烧着甄文君忽然闻到了一股特殊的气味,这股气味薄如蝉翼极难发觉,可江道常严苛的训练在甄文君的身体里埋下了敏感的种子,也因为这气味实在太特殊,即便只有淡淡的一缕被捕捉,也让她为之一颤。
这是剧毒“一枝嵩”的香味,江道常曾用三日时间专门为她讲解了一枝嵩的特殊性。此毒制作过程极其复杂,乃是从大漠腹地最毒的蛇蝎之中提炼出毒液后,水培一枝嵩开花,待花长至最艳之时摘去,将其捣成花汁喂养剧毒红蜘蛛。一只红蜘蛛需要培育三年的时间,三年之后红蜘蛛便会结出个针尖小的毒瘤。还不是所有的红蜘蛛都能长出毒瘤,只有在气候恰好之时才能长成。别看这毒瘤难长,一个毒瘤里蕴藏的毒汁就能毒死十人,且在瞬间毙命。其无色无味非常难察觉。
“世间竟有这般神奇之物,那它岂不是防不胜防?”
“不。”甄文君记得当时江道常拉下脸,嫌弃她愚钝,“世上哪有无敌之物,万物都有其弱点,只要用心细致观察总能找到破绽。就像这一枝嵩,它的弱点就是火。一旦遇火它便会露出原形,产生出一种特别的气味。这气味和人的骨肉被焚烧之后的臭味极其相似。”
那时甄文君不懂人的骨肉被烧是什么味道,江道常便去坟地里偷了一具新鲜的尸体烧给她闻。人体被焚烧的气味只要闻过一遍便难以忘记,加上嗅觉的记忆比其他感官都要好,甄文君一直记忆犹新。
凝神嗅着,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嗅觉上,所有恼人的小烦恼根本想不起来,她用木枝将卫庭煦的信还未烧完的那部分挑起,很快最后一部分也被吞噬。不应该是卫庭煦信上抹了毒,一枝嵩口服见效极快,若只是触碰的话几乎不会有任何效果。卫庭煦如果要毒死她的话,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方法。
不是卫庭煦的信,那便是这个铜盆了。
铜盆从哪儿拿来的?庖厨。
一旦理清这层关系,甄文君立即将盆里的火踩灭,把灰烬都倒了出来,折了块布做隔热,捏着铜盆杀回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