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江怀越再冷静自持,在这样的时候忽然被打断,心里着实不悦。
然而还不能表现出来,他既不贪恋亲昵,又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怎能因为亲吻被阻而耿耿于怀?
于是江怀越迅疾松开手,瞥了相思一眼,随即端正坐在营帐中,一副清高冷峻的模样。
杨明顺撩开帐门,带进了一个身材高大,样貌端正的年轻男子。
江怀越不动声色看着对方,脑海中浮现的又是当日他独自站在街角,望到酒馆门口,有人为相思挂上那一盏灯笼的场景。
果然——眼前这人,根本不是他当日看到的那个。
说不懊恼,那是自欺欺人,就因为那一眼,他失魂落魄,自苦若此。没想到辗转到了辽东这苦寒之地,数次危在旦夕,相思居然和这戴俊梁一起来到了战场。
他有意不说话,用威严的目光注视着这个年轻人。
戴俊梁大清早就被杨明顺唤来,说是有位大人要见他,他在来的路上就猜测应该是岑蕊的那位心上人,脑海中也曾预设过能让她念念不忘的男子究竟是何等模样。
进了营帐,一眼就望到正中端坐着的一名青年。
银甲加身,样貌清隽,脸上有轻微的擦伤痕迹,却丝毫不影响其风度。铠甲增其坚毅果敢,本质上仍有孤高寡合之意,如雪岭高月,寒空晨星。尤其那双墨黑眼眸正视过来,更让戴俊梁为之一震,心上好似被重重覆压了冰霜一般。
他顿滞了脚步,心头有说不出的感觉,随后不卑不亢地拱手:“魏县衙役戴俊梁,拜见大人,不知大人……应该如何称呼?”
相思望向江怀越,他俨然平和冷静的样子,淡淡道:“此处是军营,彼此共患难,不必注重繁文缛节。”
说着,又示意他坐在一边,戴俊梁推脱再三,还是勉强坐了下来。这时注意到相思默不作声坐在那人身边,那神情明显安定柔和,就连眼神都不一样了。
戴俊梁内心感慨万千,怎料还未开口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