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将手拢在袖中,想了会才终于道:“那我也来帮你改吧,抓紧时间。”
星澜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热泪盈眶的请苏幕遮坐在她对面,恭敬的双手递上笔。
苏幕遮一手小心翼翼的接过笔的末端,一手取了手帕,将笔杆子上星澜摸过的地方擦了一遍又一遍。
星澜又去偏殿取了支新笔,回来时正看到这场面,忍不住想起戟辉曾经对她说过,苏幕遮派人把他摸过的花瓣擦了许多遍的事儿。
听的时候还在想苏幕遮大概是不喜欢戟辉,现在看似乎也不完全是那回事。
“你是有洁癖吗?”星澜问,“抱歉,我会注意的。”
洁癖在梁国也不算少见,若是亲近的人与洁癖之人交往,都会刻意注意对方的感受。例如分食、分居、分使用的物件。
“洁癖?”苏幕遮淡然道,“我没有洁癖,只是不喜欢用旁人用过的东西。”
说完将案几面上全擦了一遍。
星澜:“……”
她小心的不触碰属于苏幕遮的区域,回忆着从前看过的脍炙人口的小说杂本,大刀阔斧的修改起来。
星澜每修改完一页,就递给苏幕遮审阅一页,定稿后再重新誊写一份。
她不问,苏幕遮也不多说,两人沉默着完成了文章的修订。
最终定稿的文章比原文精简了不少,字句也都是通俗易懂的。星澜反复看了数次,确定没有问题了,才终于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苏幕遮在文字方面的功底确实比她长上不少。
不似自己只会写生硬刻板的公文,苏幕遮该讲理使讲理,该动情时动情,就连她自己看了都觉着她这女帝当的苦情又艰辛,却忧国忧民,一心为百姓谋福。
这样一份泣血之作,比尚严华生硬的声明更打动人心。
明日能不能挽回民心,就看它了。
“好像,还没有取标题。”星澜突然发现,犹豫道,“叫什么好呢?”